说完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,走了两步,去将一旁瞧热闹的文乐给拉了过来,“是你说,我马球打不过你二皇兄?”
文乐这会子已经缓了过来。
适才刚从那场上下来,文乐同三皇子争了两句,察觉到身旁的不对劲,回头就木讷在了那儿,反应同瑞王一个样,八成不敢认,那就是自个儿的大皇兄。
平日里不苟言笑,瞧不起她说的那些风月本子的大皇兄,竟是追着江姐姐跑了半个场子,还说出了那等羞人的话,在陈温跃上江沼马背的那瞬,文乐直接是不忍瞧了,将身子转过去捂住了脸,就似是那场上出丑的是她自个儿。
三皇子回头看了她一眼,刚说完,“你羞什么。”就见文乐捂着嘴直笑得花枝乱颤。
三皇子便瞥开了眼,接着便听文乐叹了一声气,感叹地说道,“早知有今日,何必当初呢,之前江姐姐心头可喜欢我皇兄了,谁知我大皇兄是个傲娇性子,自作孽了一回,同江姐姐说了退亲,如今你瞧瞧,多费劲儿啊,颜面都豁出去了,也不见得就能让江姐姐回心转意。”
三皇子回头盯着她,目光意味深长。
第90章
瑞王被太子点了名要比一场, 便知躲不过。
皇兄断不会让江姑娘再同她一组,文乐被太子拉了去, 瑞王一时也选不出谁来,往那场子里瞧了一眼,跟前倒是站了一排姑娘,个个面含羞涩,眼里都带着期盼。
各世家的姑娘们平日里本就很难接触到太子和王爷,今日难得有个机会露面,太子脸色冷厉太过于唬人,且又有了江家姑娘,姑娘们便也不敢再往上凑,瑞王则不同,面色温和,至今还没有选王妃,不少姑娘心头早就打了主意,如今见有机会同其一道打马球, 心头便生出了奢望, 想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。
瑞王瞧了一眼, 顿觉无趣。
目光收回来时, 不经意扫到一个身影, 正背着众人蹲在那扎筒靴, 倒是与跟前一堆期盼的脸格格不入,便伸手点了一下,“就她了。”
那姑娘一时不察,瑞王又说了声,“就你,那个扎筒靴的姑娘。”姑娘错愕的回头, 小小的一张脸,明眸皓齿,不觉让人眼前一亮,却是张生面孔,没什印象。
周顺过去将姑娘请了过来,瑞王瞟了两眼,一面扎衣袖,一面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,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姑娘眸色清亮,垂目蹲了个礼,“臣女魏灵见过王爷。”
瑞王见她并未报家门,也没多问,让周顺牵了一匹马过来给她,让她准备好上场。
那头文乐同太子都已经准备妥当,一抬头却见三皇子迎面走了过来,到了陈温跟前便拱手说了一声,“不知在下能否向太子殿下领教。”
文乐今儿向瑞王讨来的这场马球赛,本就是为了对付三皇子,然那一场抓阄却没能让她如愿,如今见他自个儿送上门来,陈温还未发话,文乐倒是很干脆的同意了,“好。”
三皇子看了她一眼回头去挑人。
文乐本好奇三皇子会请哪家姑娘,谁知三皇子却转身请了江家大姑娘江嫣来,同瑞王和那魏家姑娘,组了四人一队。
文乐便也不瞧了正打算去寻人。
太子回头直接点了身后的宁庭安和李姑娘。
锣鼓声响起,两队人马便奔跑在场子上。
江沼没有回营帐,就坐在席位上,双手捧着脸,瞧着场子内的热闹,从那马背上下来,她倒是想回营帐里将自个儿藏起来,然陈温扶她下马时,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,“去那上面坐着,好生瞧瞧是你小叔子厉害,还是你夫君厉害。”
江沼的脸色瞬间红到了耳根子。
羞愤地抬起头,却见陈温将头扭到了一边没瞧她,许是心虚,那目光轻闪,唇边绷出了一道隐忍的笑容来。
江沼垂目转身就走。
陈温的目光跟着她,一直见她坐在了席位上,才安心了下来。
江沼倒也认真瞧起了比赛。
目光盯着那道人影,就算此时她的心头已经平静无波,再也不如从前那般将他奉为神,然还是不得不承认,太子确实有一身颠倒众人的本事。
似是生的好看的人,什么都不会差。
曾经的江沼被他迷得晕头转向,即便是见到他一脸肃然,面上没有半丝笑容,她也能看痴了去,见他笑上一回,她能几天几夜睡不着觉。
如今这一幕,她却从未见过。
从未见过他为了讨好她,去争取一样东西。
那肆意流露出来的好胜本性,带着天生王者的气势,也是江沼从未见过的,高贵的权威之下,还有几分少年的明朗。
以往的江沼不会瞧见这一幕。
因为陈温不会带上她。
更不会在人前这般恣意去玩一把。
江沼的印象之中,陈温更多的是他坐在案前看书,神色沉静,凛冽如冰山。
江沼盯着那场子里的偏偏少年郎,一时失了神,才明白,爱一个人时,自个儿的心性当真会改变不少,她如此,他亦如是。
“表妹。”
江沼正入神,肩膀被人拍了一下,回头就见沈霜挨着她坐了过来。
沈霜不会打马球,秦将军便单独寻了个地儿手把手地教她。
众人都往这场子里赶,倒是给两人腾出了个独处的机会,沈霜挨过来时,还没等到江沼开口问她,沈霜自个儿的脸色倒先是红了起来。
“秦将军可有说何时提亲?”江沼忍不住去逗了一句,沈霜也没示弱,拽着江沼问,适才太子到底同她说了些什么。
沈霜没亲眼见到那幕,回来的路上听人说起,便觉得甚是遗憾。
两人一闹起来,江沼便没再去瞧那场子,横竖那比赛也已经没有了悬念。
太子那一队进了五颗球。
瑞王那一队只进了一颗。
结果早就已经出来了,太子稳赢。
场子上的比赛眼瞧着都要结束了,谁知文乐公主手里的推杆甩了个空,没碰到球直接一杆子甩在了马蹄上,马儿一吃痛,当场就扬起了蹄子,场上的人也是太子离她最近,倒是同之前李家公子救李家姑娘一样,太子跃下马,接住了文乐,自个儿却也跟着在那草皮上翻了几个滚。
场上一阵吵闹声。
江沼望过去时,陈温同文乐已经立了起来,一堆子的人往场子边上赶,江沼并不知那一阵动静,是因太子和文乐摔了跤,只当是比赛已经结束。
沈霜也没留意,瞧了一眼场子回头笑着对江沼说道,“殿下赢了。”
刚说完,就见陈温朝着这边望了过来,提步迈上了台阶,沈霜忙地起身先回避,席位上又只余了江沼一人。
江沼没走。
知道自己走不掉。
陈温到了跟前,江沼起身蹲了个礼,再抬起头时,发现陈温的脚竟跛了两步,神色微微一愣,却也没做他想,以为是比赛累到了,身子往旁边挪了挪,替陈温让了个位。
陈温却没坐,立在她跟前顿了几息才问她,“可有好好看比赛。”
江沼点了点头。
陈温突然僵在了那里不动,也没有再说话,心头猛地一沉,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,只觉胸口处一阵空空荡荡,脸色一点一点地变了颜色。
分明知道她心里已经没有了他,也没再指望她能重新爱上他,然心口还是会疼。
再忆起过往,周身霎时没有劲儿,以往在东宫他咳一声嗽,她都会注意到,会替她熬药,会嘱咐他多穿些衣裳。
如今这般。
她竟是一句话也没有。
“赢了。”陈温的喉咙艰难的滚动了一下,将那心头的疼生生地吞了下去,挨着江沼坐下,唇边抿了一抹笑,语气故作轻松地对江沼说道。
周顺瞧着都戳心。
周顺一路跟着陈温过来,陈温的神色他是瞧得一清二楚。
适才他见殿下和公主摔在那地上,吓得不轻,一路小跑过去,见两人从地上爬起来,并没伤着哪儿才安了心。
从那场子上一路走过来,周顺也没见陈温的脚有何问题,如今到了江姑娘面前,突地跛了这么两步,周顺跟了陈温这些年,岂能不了解他的心思。
不外乎就在想再江姑娘面前博个同情,却没料到被戳了心窝子。
“奴才还是同殿下叫个太医过来瞧瞧吧,那一跤摔下来可不轻......”周顺走到陈温跟前如此一说,江沼才侧目去看陈温。
“殿下摔着了?”
陈温回头凑了过去轻声问,“不是说有在好好看比赛吗,嗯?”
江沼脸色一红,倒也结巴上了,“就,就错开了一眼。”
陈温紧紧地盯着她,那眉目低垂羞涩的神色,此时一瞧如同隔了三秋,见那神色终于又重新浮现在她脸上,陈温一时看失了神,前一刻那心口还疼的厉害,却只因这么一句话,一个表情,所有的阴霾瞬间就消散了个干净。
“伤着哪儿了?”江沼低着头问他。
陈温的目光又才落在了那只脚上,微微动了动腿,说了声,“无碍。”然那眉目间却是猛地一皱,江沼抬起头的瞬间,看了个清楚,便知他是在逞强。
“殿下还是让太医过来瞧瞧,怕万一伤着了筋骨。”江沼赞同周顺所说,谁知话音一落,陈温却果断地拒绝,“不用。”
周顺瞧着两人简直要急死了。
沉默了一阵,终于听江沼说道,“那要不我替殿下瞧瞧?”
周顺就差在边上点一封炮竹,庆贺江姑娘总算是开了窍。
陈温抿着唇,将嘴角的那抹笑意忍了下去,镇定地应了一声,“嗯。”
陈温弯腰自个儿褪了筒靴,江沼就蹲在他身前,一双细嫩的小手轻轻地碰到他的脚踝,捏了捏,问他,“疼吗?”
陈温皱了眉,“不痛。”
江沼便说,“殿下不可诓人。”
陈温看着她,便点了头,“痛。”
江沼捏了几处,问了他几回,陈温均是一个回答,江沼眸色一顿,又轻轻按了按他的脚背,问他,“疼吗。”
陈温答,“疼。”
江沼脸色突地又生了红,知道自个儿是着了他的道,立马松开了他的脚,站起了身来淡淡地同陈温说了声,“殿下无碍,没有伤到筋骨。”
说完便要走人,陈温却是从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,江沼回头瞪着他,陈温则抿着一抹隐隐地笑问她,“用不用吃药?”
江沼脸色愈发红了起来,挣扎了一下,“殿下伤的是脚,用不着吃药。”
“那外敷呢。”陈温又问。
江沼拧不过他,反而被他越拉越近,江沼有些急,“我没带药材,殿下若想外敷,寻太医来就是。”
陈温没去瞧她脸,手上的劲儿却是没有半点松开,突地一把将她按在自己的腿上,由着她在怀里挣扎,“那我今儿同你一道回江府,你给我敷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 宝宝们,今天的甜不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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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重生后她美貌更甚》by怡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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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臣苏黎安当得起一句谦谦君子,也当得起一句狗男人!
他与沈枝的婚事,是他步步为营算计得来的,他自认不爱她,也不在乎她的感受,他要的是听话的妻子。
他的棋局很大,大到可以托起江山社稷,行棋时,战无不胜,可沈枝这颗棋子,终究让他举棋不定。
*
娇女沈枝被苏黎安诱进棋局,对他日渐生情,后来才得知,他做的一切,早在前世就布好了局,今生等待收官。
心灰意冷下,她提出了和离。
看着和离书,苏黎安一改往日淡定,怒道:“沈枝,你的心是石头做的,永远捂不热!”
沈枝忍住苦涩,坚持道:“苏黎安,此去经年,各自安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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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
今儿的马球比赛一结束, 各世家就得往回赶。
江沼回江家,太子回宫, 两人便得分开,陈温这个时候生出来的一套歪理,明摆着就是想赖着江沼。
若是太子当真同她回江府,就为了敷个药,他自个儿不嫌丢人,江沼也会被臊死,江沼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他,“不行。”
“那你同我回宫,去东宫替我敷。”太子的手没有松开,反而越抱越紧,江沼只觉得那身子底下坐着的一块,滚烫得厉害,却也没有法子挣脱开来,正欲摇头拒绝, 陈温却是猛地弯腰将她往下一压, 江沼只觉得陈温的下颚已经顶在她的胸前, 正是动弹不得时, 陈温又及时地起身, 却是从地上拾起了一条绢帕。
是适才江沼替他查看脚踝时, 一小心从袖筒里掉落了下来。
“你的?”陈温本欲将那绢帕给她,突地瞧见她双颊绯红,连眼睛里都含着羞涩,竟也一时瞧迷了眼,抬起的手又落了下来。
两人此时坐的席位是江家席位,那头江芷同王家公子并没有下场子打马球, 而是躲在那场子外的一处凉亭里叙话,如今两人叙完了话,江芷回来,并不知里头的情形,抬手一把掀开竹帘,谁知就撞上了江沼跌坐在太子怀里的那一幕。
“啪”地一声,江芷将那帘子落下,红着一张脸转身匆匆离去。
江沼闻见动静回头,便瞧见了竹帘后江芷的一方裙摆,脑子里顿时“嗡”地一声,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,也顾不得那绢帕了,猛地从陈温身上起来,头也不回地钻出了竹帘。
陈温看着那道仓皇而逃的身影好一阵,才收回了视线,重新蹬好了靴子刚起身,就见瑞王和宁庭安从那台阶出走了上来。
场子上的人渐渐地散去,该收拾的都得收拾,午时一过,这场东郊射箭也算是彻底结束了。
“一个时辰后出发。”陈温对身后周顺吩咐道。
周顺转身去知会各世家,瑞王跟在陈温身后,突然问了一句,“皇兄可知,江陵有几家姓魏。”
陈温道,“一家。”
那瑞王便知道了,今儿那不愿意自报家门的魏家姑娘是谁了,忍不住念了一句,“想不到魏统领人长得五大三粗,生出来的女儿,倒是如花似玉。”
陈温逐步,回头看着他,“你何时见过魏灵?”
魏大统领是父皇的近身侍卫,膝下只有一女,名唤魏灵,陈温在皇后的凤阳殿里见过几回,自然认得。
去年刚成亲。
瑞王神色突然僵住,“今儿同我组队的,不就是魏灵吗?”
瑞王说完,见陈温表情便明白,自个儿是被人耍了,一时竟不敢相信,还有人敢耍他,“那小丫头片子,竟敢欺瞒本王。”
在比赛场子上瑞王便察觉出来了那姑娘不喜多言,性子也是不急不躁,整场比赛只是跟在他身旁,那球从她杆上而过,竟也从未失误过,便留了几分印象。
待比赛结束,瑞王与她一同到了场子边上,下马时,瑞王随口问了她一句,“输了难过吗?”
那姑娘回头露出来了两个梨涡,“有人开心了就好。”
瑞王当时看着她的眼神就有些意外,倒没想不到一个小姑娘,竟能瞧出来场子里的名堂来。
之后那姑娘对他蹲了个礼,转身便出了场子,如今瑞王再回忆起来,才觉那脚步走得有些过于着急了些。
“你去替本王找找,人还在不在。”瑞王让身后的小三子去找。
小三子这等事情干得多,早已迎刃有余,然从那场子里跑了一趟回来后,却告诉了瑞王,“没找着。”
瑞王去问周顺今儿魏家来了几人,周顺却说,“魏家今儿没来人。”
适才在场子上,瑞王问那姑娘姓名时,也就只有他们两人,那姑娘谎报自个儿是魏灵,明摆着就是在诓他一人,瑞王偏就不信邪了,又让小三子去那门口处守着,看看过往的世家姑娘里,有没有那丫头。
他倒是要看看,是谁家的姑娘能有那胆子诓他一个王爷。
这会子四处都是一团乱。
众人从那场子里回来,便是各忙各的,江沼同素云正将自个儿的东西往那马车上搬,江芷出去同王家公子道别,沈霜前一刻也被秦将军寻了去,江嫣收拾完了自个儿的东西,便去前头帮江夫人,这一处就余了江沼同素云。
“小姐先上马车,奴婢将这东西搬过去就成。”素云拿着包袱,对江沼说了一声,便朝着江家后面装货的马车走去。
午时的日头正晒,江沼也没等她,脚步缓缓地走过去,刚停在了那马车旁,还没来得及登上去,身侧突然伸出来一只胳膊,猛地将她拽到了马车侧面。
陈温回过神来,人已经在了陈温怀里。
“东西落了。”陈温将适才那绢帕递到了江沼跟前。
江沼目光慌乱地往四处瞟了瞟,这处是江家的营帐,但凡有个人过来,定会发现他们,江沼着急地伸手去接,谁知陈温的胳膊突然往上一挪,江沼扑了个空。
“同我进宫。”陈温低声对她说道。
江沼瞥开目光,没应,又伸手去夺,陈温干脆就将那绣帕举了起来,江沼脚下一个不稳下颚直接撞在了他胸膛上,江沼心头一慌,忙地直起身来,却没能如愿,陈温一只手突然扣在了她后腰上,直接将她紧紧地贴在了他胸膛上,江沼正是脸红心跳之时,陈温又突地弯腰凑近她的耳畔说了声,“要不,你亲我一下也成。”
“殿下......”江沼脸色瞬间辣红,八成没料到陈温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等羞人的话。
两人正是纠缠时。
后面素云已经将包袱搁在了马车上,回头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,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江沼僵住身子不敢乱动半分,生怕弄出了动静来,心头本已是极为慌乱,陈温却似是半点都不着急,那脸就挨着她的鬓边,又低哑地说了声,“或是,唤我一声夫君也可。”
江沼就没这般被臊过。
用足了力气去推陈温。
“表妹呢。”
正是紧张时,江沼突地又听到了沈霜的声音,一时脑子里乱成了一团,想也没想便踮起了脚尖,那唇瓣如一道羽毛,轻轻地在陈温的脸侧一点,说道,“明儿进宫。”
说完也没去看陈温的神色,猛地推开了他,从那马车后面绕了出去。
原本也打算了进宫。
沈霜给的那匣子她给交给皇后娘娘,还有祖父的那副画,她也得拿给陈温。
作者有话要说: 下一章狗子:“媳妇的嘴,骗人的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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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
午时一过, 各世家的马车陆续的驶出了山路。
文乐从小径上拐过来,脚步紧跟在三皇子身后, 原本心情很是不错,被三皇子几句话一逗,如今又急上了。
三皇子输了射箭输了马球。
她心头舒坦得很。
想着也不往她费心筹备一场,终于出了心头的恶气,从场子里出来,文乐又跟上了三皇子,笑容甚是灿烂,“三殿下今儿可还满意?”三皇子侧目瞧了她一眼,神色淡然地问她,“有那么高兴吗。”
文乐猛地几个点头,“高兴啊,你输了。”
三皇子的目光在她那双弯成了月牙的眼睛上顿了几息,突地偏过头,凉凉地说道, “幼稚。”
文乐便追着他, “我怎么幼稚了, 本宫都满十六了。”
“嗯, 该嫁人了。”
三皇子头也不回。
“我才不嫁人, 本宫要是看上谁了, 招过来做驸马便是,若寻不着满意的,本宫就先养几个面......”文乐话还没说完,突地见三皇子逐步,堵在了她面前,面色甚是肃然, 不由得心里犯了杵,慌乱地问,“你,你干嘛。”
三皇子盯着她,轻轻勾起了唇角,“你试试。”
然那目光却无半点玩笑之意,冰冰凉凉,似一把利剑,直望入文乐的眼底,文乐从未见过他这般厉色,竟是一时被他唬住了,神色呆傻地立在那,完全没了适才的威风,“你怎么闹都成,唯独这个别闹!”三皇子眸色一闪,没再看她,直起身子手掌在她的头顶上盖了一下,若无其事的走人。
文乐反应过来,才知道生气。
两人一路斗嘴,一直斗到了马车跟前方才停息,三皇子走在前头一只脚刚登上了马车,便听身后文乐唤了一声,“唐公子。”
三皇子眼睛一闭,回过头就瞧见了昨儿那做木鸢的探花郎。
“公主殿下。”
唐公子弯腰行礼。
文乐走到了他跟前,瞧着他嘴边浅显的两个小梨涡,心头突然就明媚了不少,“今儿怎么没瞧见你,可还玩得尽兴?”
“微臣今儿在席下目睹了殿下风采,殿下英姿飒爽,微臣甚是敬佩。”唐公子看着文乐,一脸的仰慕,文乐就是经不起夸的人,便问她,“你看了本宫打马球?”
唐公子点头,“公主进了两颗球。”
文乐神色一亮,甚是满意,那唐公子便又轻声地关心了一句,“殿下可有摔着哪里?”
三皇子终究是听不下去,脚步从那马凳上刚撤回来,却是见到了瑞王,又才转回了脚步,掀开车帘,坐上了马车。
瑞王直接走到了安乐跟前,劈头就问,“今儿同我打马球的那姑娘,你可认识?”
文乐摇了摇头,“我哪能记得住那么多。”
今儿来的人都是按各各世家的名册发的帖子,谁是谁她哪知道。
瑞王的神色极其的难看,文乐见他神色不对便问,“二皇兄可是瞧上那姑娘了?”
“没有。”瑞王看了一眼文乐,目光扫过去时,从那探花郎唐公子半垂的头上略过,没有半丝停留。
“你们先走,我耽搁一阵。”他就不信那么个大活人,他找不出来,瑞王说完脚步匆匆地越过了那唐公子,往后走去。
文乐一脸懵,不明白发生了何事,便也没了心思再去逗那探花郎,回头对探花郎说了声,“你先走吧。”
唐公子便退后两步,对文乐拱手道,“微臣告退。”说完那身影便钻进了一长排的马车队伍内,也不知上了前头那一辆马车。
文乐在那马车上侯了好一阵,才见太子过来。
“我还以为大皇兄跟着江姐姐走了呢。”文乐从那马车帘子内露出来了个头,本也只是随意的一望,却是破天荒地在他脸上瞧出了几丝隐隐的笑。
然待那张脸转过来时,又什么都没有了。
“出发。”
陈温上了马车,帘子落下后,脸上的笑意才又重新晕开,脸颊处的那一道轻吻,起初酥酥麻麻渐渐变得灼热,走了这一路,没减反而更甚。
临近黄昏,马车的队伍才到江陵,陈温回去沐浴完天色已经黑透,陈温还是让周顺提了一盏宫灯,去往了皇后的凤阳殿。
进门后却发现皇上也在。
陈温的脚步在那门口顿了顿,便也硬着头皮走了进去。
“在那芙蓉城里关了一阵子,去东郊走一回也好,玩得可还尽兴?”陈温行完礼,皇后便问他。
“回母后,都还顺遂。”
皇后听陈温的语气松快,便抬头多看了两眼,东郊的场子里这两日发生了什么,今儿队伍一回来,皇后早就打探了个明白。
倒也小瞧他了。
今夜这般趁着夜色赶过来,怕也是有什么事情,迫不及待地想向她汇报吧。
然皇后却偏生没问他,而是扯了那场子里的赛事来说了一阵,“如此一说,焕哥儿这回也算是替咱们陈国长了脸,说起来焕哥儿也满十五了,本宫瞧着,倒是可以为我朝廷效力了。”皇后转头看向皇上。
皇上目光盯着书本子,头也没抬点了头,“你说了算。”
皇后便同皇上开始掰扯,“怎的又是本宫说了算了,这事情昨儿个不是皇上自个儿提出来的吗?”
皇上这才从书本上抬起头,看向了皇后,顿了片刻,便倾身过去轻声地问,“那朕应当如何回答皇后。”
“皇上在怨我?”
“皇后再将适才的话说一次。”
“我说焕哥儿满十五了,该封个官。”
“皇后说的甚是,朕明儿就去办。”
这一来一回,彻底地将陈温晾在了一旁,陈温瞥开眼,顿时有些坐立不安。
等皇后回过神来,才问陈温,“太子还有事?”
陈温双手撑着膝盖,正欲开口,却又听皇后说,“今日太子也累了,早些回去歇息吧。”
陈温只能将话又吞了回去。“儿臣告退。”
从凤阳宫出来,陈温脚步极快,在东郊回来的路上,陈温就已经想好了,待回到皇宫后,他便立刻同母后禀报,再向江家提一回亲。
一时也没顾着夜色赶了过来,倒没料到父皇也在。
是他急了些。
“将西院好生收拾一番。”
陈温回头嘱咐了周顺。
明儿她横竖也会进宫,到时再去找母后禀报也好。
翌日早朝结束,陈温就被皇上叫去了御书房。
“太子去芙蓉城耽搁了几月,如今既然已经回来,朝堂上的政务便不能落下。”皇上说完,就让高公公将这几日朝堂上呈报上来的折子,全都交给了周顺。
“还有芙蓉城瘟疫的善后,该罚的罚,该赏得赏,太子一人定夺了便是。”皇上似乎恨不得将自个儿身上的事务推个干净。
陈温心头突地一跳,果然就听皇上说,“明日我同你母后去行宫里住些日子,你母后喜欢芍药,如今正是时节。”
皇上说完起身便走出了大殿。
陈温连东宫也没来得及回,又去了一趟凤阳宫,“皇后娘娘昨儿晚上歇的晚,还没起呢。”滢姑出来同陈温说道,“待娘娘醒了,奴婢同娘娘说一声。”
陈温一直等到了午时,没等来凤阳殿来的宫女,也没有等到江沼进宫的消息,倒是等来了一堆的臣子,一番政务商议完,天色不知不觉又暗沉了下来。
周顺进来添油灯,陈温才从那案前的椅子上起身,脸色紧绷地问,“江姑娘没来?”
周顺弓腰回道,“江姑娘没有进宫。”说完又补了一句,“宁师爷今儿去了江府。”宁师爷是江姑娘的表哥,今日既然到了府上,江姑娘怎可能再进宫来,定是留在了府上招待。
屋里的气氛突然就冷了下来。
过了半晌周顺又才听陈温说道,“掌灯。”
陈温再次去了凤阳殿。
这一日下来周顺也没少凤阳殿跑,皇后娘娘明儿要同皇上去行宫,正忙里忙外地收拾东西,周顺过去,连个话都插不进去。
“太子有何事,等本宫回来了再说。”等皇后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了,周顺话还没有说出口,皇后便先赶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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